营帐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诸葛亮与张飞的面庞。诸葛亮双手郑重地将令牌递到张飞手中,他目光炯炯,神色凝重,仿若眼前的令牌承载着千钧重担,开口说道:“翼德,今令你统领一万大军,取道大路前行。我自率一万五千兵马,以子龙为先锋,从水路进发,目标皆是雒城。此役意义重大,关乎我军西进大业,此番出征,定要奋力争下头功,为后续战事开个好头。”
张飞双手抱拳,猛地向上一抬,那抱拳的动作带着十足的劲道,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激荡起来,大声应道:“军师放心,俺张飞自从追随主公以来,历经大小战事,哪次不是拼尽全力?此番定不辱使命!若拿不下雒城头功,俺提头来见!”
诸葛亮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继而语重心长地叮嘱:“西川之地,地势险要,豪杰众多,不可小觑。那些西川将领,各个身经百战,谋略过人。一路上,务必善待麾下士兵,他们是我们克敌制胜的根本。切不可侵扰、掠夺百姓,百姓乃国之根基,我军欲在西川站稳脚跟,需得民心。此乃大事,关乎我军声誉与民心所向,万不可掉以轻心。”
张飞胸脯一挺,声若洪钟,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营帐,传至十里之外:“俺记下了,定依军师所言!俺张飞虽然性子急,但也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路上,定当约束好士兵,不扰百姓分毫。”
张飞果然不负所望,大军一路行军,军旗烈烈作响。所经之处,百姓们远远观望,只见这支军队纪律严明,步伐整齐,士兵们对百姓秋毫无犯。没过多久,大军便推进至巴郡地界。巴郡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城墙上刀枪林立。巴郡守将严颜,虽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那双眼眸却透着锐利的光芒,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严颜得知张飞前来,立即召集麾下众将,在郡守府大堂商议对策。他缓缓捋着胡须,目光坚定地说道:“张飞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其作战风格向来勇猛无畏却缺乏谋略。我等兵力与他相比并不占优,不可与之正面硬拼。我意坚守不出,凭借巴郡坚固的城防,消磨其锐气。待其军队军心动摇,粮草不济之时,再乘势出击,定能一举破敌。”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深知严颜经验丰富,此计确实是目前应对张飞的良策。
张飞每日率军到城下挑战,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黑色战甲,手持丈八蛇矛,扯着嗓子大喊:“严颜老儿,快出城与俺大战三百回合,莫要做那缩头乌龟!你若再不出来,俺可就要放火烧城了!”
可严颜在城墙上稳如泰山,他身着银色铠甲,头戴凤翅盔,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张飞的叫骂。张飞心中那股急躁的火焰愈发旺盛,有一次甚至亲自冲到护城河边,护城河河水浑浊,水流湍急,张飞挥舞着长矛叫骂:“严颜,你若再不出来,俺便杀进城去,将你碎尸万段!把你这巴郡搅个天翻地覆!”
话还未落,严颜弯弓搭箭,“嗖”
的一声,一箭射来,正中张飞头盔。张飞惊得往后一仰,坐骑也受了惊吓,前蹄扬起。张飞稳住身形,心中暗自叫苦,无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军中。
张飞回到营帐,营帐内气氛压抑,他气得来回踱步,地上的尘土都被他的脚步带起。嘴里嘟囔着:“这严颜老儿,真真气煞俺也!叫骂无用,这可如何是好?俺张飞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
思索片刻,他突然眼睛一亮,那眼神中仿佛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对身旁的士兵说道:“你们听令,从明日起,都给俺四处上山砍柴,多砍些粗壮的木材回来。做出一副要长期驻扎、另寻他路攻城的模样,俺就不信,这严颜能一直龟缩在城里不出来。”
士兵们领命而去,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严颜在城中,多日不见张飞有何大的动静,城中百姓生活如常,只是偶尔能听到城外传来砍柴的声响。严颜心中不禁疑惑丛生,对身边的副将说:“张飞这几日没了声响,其中定有蹊跷。你速派几个机灵的军士,乔装打扮一番,混入他们的砍柴军中,打探消息。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被发现。”
副将领命而去,挑选了几个平日里行事机灵的士兵,给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城外。
一日,混入砍柴军的军士回来报告:“将军,小的们探听到一条可以攻城的小路。这条小路在巴郡城后山,路途崎岖,但可以绕到城墙后方,出其不意。”
张飞听闻,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微微眯起眼睛,对传令兵说道:“传我命令,全军今夜三更起兵,不得有误。所有人保持安静,不得发出声响,违令者斩!”
传令兵领命而去,迅速将命令传达给各个营帐。
严颜的探子得知此消息后,赶忙回去报告。严颜听后,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众将笑道:“张飞果然中计,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大耐心。我等今夜三更出城,率领伏兵埋伏于路边树丛之中。那小路狭窄,他们的粮草队伍必定走在后面,待其粮草队伍经过,便一齐杀出,夺其粮草,断其军势。张飞没了粮草,军心必乱,到时候我们便可乘胜追击。”
众将纷纷领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严颜躲在暗处,四周是茂密的树丛,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眼睁睁看着张飞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过去,士兵们脚步匆匆,队伍整齐。严颜心中一喜,正要下令伏兵杀出,忽听背后一声锣响,“哐当”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一彪军如猛虎出山般杀到,为首的大将,正是张飞,豹头环眼,手持长矛,声如洪钟般大喝:“老贼休走!我等你多时了!你以为俺张飞不知道你的诡计?俺故意设下此计,引你上钩。”
严颜转头一看,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张飞竟然将计就计。张飞大笑着喊道:“严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这老匹夫,今日插翅难逃!”
双方交战不到十二回合,张飞故意卖了个破绽,他佯装不敌,手中长矛微微一偏。严颜不知是计,急忙上前,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却被张飞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张飞那有力的大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严颜。
张飞率军攻入城中,城中百姓吓得紧闭家门。张飞将严颜押至大厅之上,大厅内气氛紧张,张飞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喝令道:“严颜,如今你已被擒,还不快快投降!识相的话,就乖乖归顺我家主公,可免你一死。”
严颜毫无惧色,昂首挺胸,那身姿犹如松柏般挺拔,道:“我川中只有断头将军,绝无投降将军!要杀便杀,休要啰嗦!我严颜一生忠肝义胆,岂会向你屈服!”
张飞一听,心中大怒,大声吩咐左右:“将这老儿推出斩首!”
严颜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朝着门外走去,步伐沉稳,毫无惧意。张飞见此情形,心中不禁对严颜生出几分敬佩之意,赶忙说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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