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绍信神情一紧,急忙推门而入,见房中之人还好好地锁着,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心怀得意地问道:“郡侯近来可好?”
房中之人闻声抬头,年轻而俊美的面容倒映在高绍信的眸子中,正是“龙隐”苦寻多日却无果的胡棽。
在看清了胡棽的面容后,高绍信眼中极快地闪过惊艳之色。
这是他第三次见胡棽,也是他第一次单独来见胡棽。
前两次身边都跟着高思好,来去皆匆匆,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打量胡棽。
如今一看,胡棽的美丽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心中暗暗称赞:倒是无愧于“美郡侯”的称号。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胡棽如今只关心自己属下的安危:“我带来的那些人呢?”
高绍信脸上露出隐晦莫测的微笑,轻轻柔柔地说道:“识时务者,自有去处;而不识时务者,自然也有另一处去处。”
“所以你今日来,是要送我去哪处去处?”
尽管胡棽心中燃起有生以来的最大一次怒火,但她也清楚,现在自己的任何情绪波动都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掌控自己的破绽,于是在面上尽力摆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高绍信佯装震惊地回道:“郡侯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今上的宠臣。我们好好伺候还来不及,何敢对郡侯不敬?”
胡棽闻听此言,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手脚上的铁链,由衷钦佩高绍信指鹿为马的本事:“那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来告诉郡侯好消息的:官军已经退兵,南安王觉得郡侯已无用处,便决定不日释放郡侯。”高绍信的表情格外真挚,不知道实情的人倒真容易被其所骗。
胡棽微抬眼睑,轻轻哦了一声,将信将疑道:“没有额外的条件?”
“南安王说了,只要郡侯交出各道巡察使的回报奏疏,他就立刻释放郡侯。”
尽管之前已经隐隐猜出高绍信、高思好的条件,但高绍信这种“淳朴”到近乎可笑的诱供说辞还是令胡棽差点笑出声。
看来以己度人倒真是愚钝小人为数不多的专长之一。
胡棽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借着饮茶的空隙,完美地挡住自己嘴角的那抹讽刺笑容:“在被你们囚禁之前,我就已经烧光了那些奏疏,你让我给你们交什么?”
高齐的巡察使比之前魏略有不同,他们不但要核查州县主官的政绩,还要检查州县的军备部署,以及勘察州县的山川地貌。
之后将巡查结果以奏疏的形式先呈交给总巡察使,再由总巡察使细致地拣选,最后才是交送朝廷。
而那些拣选下来的奏疏则先由总巡察使保存,待到卸职回京,再交由进奏院一起烧毁。
高绍信却知道,即便是拣选下来的奏疏,其中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先不说奏疏里的各州县的军备部署,单说山川地理这一项,就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因为守城略地、两军陈兵交战经常是仅靠地理优势,一举击溃对手,由此反败为胜。
而且奏疏被拣选下来,大多是因为言辞繁琐,内容重复。
总巡察使担心皇帝因此发怒,遂将其拣出,自己另写一份精简的奏疏交送朝廷。
若是得了这些奏疏,就算日后朔州不保,他和高思好也可凭此挑选州县攻占,与朝廷进行长期的对峙。
故而他完全不信胡棽所说奏疏已经被全部烧毁的回答,他微微眯眼,阴测测道:“郡侯既然不愿交出奏疏,那就继续待着吧。等郡侯哪日想通了,肯交出奏疏了,我们自会放了郡侯。”
胡棽桃花眼微转,粉嫩的唇瓣优雅地轻轻挑起:“我等着这一日。”
高绍信见状,身心猝然一热,一种熟悉的欲念在他心底升腾而起,使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数步。
但在即将触碰到胡棽衣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胡棽的身份,这个人是高纬重视的臣子,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他不能轻易动她。
高绍信大力晃头,晃走脑中的欲念,然后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去。
胡棽不是不懂人事的孩子,她猜到了高绍信想干什么,但她确信高绍信不敢碰自己,因为她知道朝廷并没有退军。
他们抓自己,不外乎是两种用处:一是在兵败之时,拿自己当护身符,获得一条生路。
二是在朝廷退兵时,用她的命羞辱高纬,炫耀这次战绩。
奏疏可不是她的护身符,依着高思好的脾气,自己不肯交奏疏,他只会下令杀了自己。
反正朝廷退兵之后,他有充足的时间,在朔州城内外找寻奏疏。
高绍信此次前来让自己交出奏疏,恰恰说明了官军仍在城外,所以他们才需要用奏疏来作为后路。
而且只有胜负未分的时候,他们才不敢放她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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