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说。
再也不需要用声音确认彼此的存在,他在他的身体里,他在他的怀抱中。
仿若幕天席地,四野苍茫,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相知。相惜。相伴。相随。
心中萌发的感情原始而纯粹,仿佛从鸿蒙初开就已经存在,剥去岁月留下的浮华外壳,依然能够回归本真。
无声无形之中,有某种节律在他们周身环绕着,拍打着。
是烈山部久远的过去,遗失在上古时代的野上清歌,在纵情的时刻自由唱响。
雪天的天色总有些黯淡。
直到入夜时分,错落石屋间亮起暖黄的灯光,时间的流逝才渐渐被人察觉。
负责守卫大祭司殿的侍女穿过长廊,在寝殿门口站住。
只是例行通禀。虽然站在殿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沈夜能够发觉。她将右手抚在胸前,一丝不苟地施了礼:
“大祭司大人,负责祭典后备的两名祭司前来复命,说因降雪之故未能及时回禀,目下已将一切准备就绪——”
殿内十分安静,好一阵才听见沈夜的声音,说了声知道了。语调平静没什么特别。她于是又将后面的话接续上去:
“还有七杀大人刚才派人过来,说他的偃甲出了点问题……问破军大人有没有空过去一趟。”
又是一阵寂静。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她诧异地抬起头张望,终于听见沈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破军伤势未愈,若是问题不大改日再说……还有告诉瞳,月初的祭典须全员列席,本座不想看见有人再凭空失踪。”
侍女的足音渐渐远了,四下重归静谧。
沈夜盯着谢衣的睡脸。
他想自己答复侍女的时候这小子分明是醒了的。虽然既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嘴角却藏着笑。
之前在偏殿一番云雨将他折腾得够呛,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骨头似的动都不肯动,沈夜看他睡着了,帮他清理了身上残留的痕迹,裹了条毯子抱到主殿大床上让他休息。
……居然还有精神偷听。
他凑近他的脸侧,叫他,谢衣。
没反应。
啧。他伸手捏诀,手心涌出一团白雾般的寒气,在指上旋转成一道小小的暴风。
还没等他动手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要躲,奈何全身酸软没一点力气,只好望着他一迭声地说,弟子知错请师尊不要责罚不然瞳大人的偃甲无法修复倘若因此不能出席祭典非但弟子难辞其咎更有失师尊颜面还望师尊三思。
……如何胡来的理由也能被他说得振振有辞。
——哦,我竟不知本座的爱徒如此为本座着想。
一个冷眼扫过去。
——呃……这个,师尊明鉴。
分明有恃无恐,眼底还透着浅浅笑意,那笑容就像是——不知哪个小祭司形容过的——
见鬼的三月春风。
七日后。流月城例行的全城祭典。
城中大半族民及神殿各阶祭司均按时列席,其中自然也包括七杀大人和破军大人。
事实上,瞳的偃甲与他能否出席祭典完全无干,而他那天派人去找谢衣,也不全是为了修偃甲的事。
至于大祭司后来究竟有没有降下责罚,谢衣不想提。
他只记得那天夜里,自己睡在那张久违了的主寝殿大床上,沈夜将他抱在怀里,柔软厚实的绒毯暖暖地将两人盖住,让人凭空生出无限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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