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拂袖而去。
众权贵看到城守离去,不禁捏了一把汗,也纷纷惶惶不安地离开,他们知道,城守必定要宣泄他的愤怒。
吴阳走向石台之下,对着石台上的少年长揖。
少年提着长剑,白袖一尘不染,衣袂随风飘起。
“泠先生,不知可愿大驾光临去寒舍喝杯茶?”
“不敢当,固所愿也。”
僻静的小巷,石阶上布满一些青绿色的青苔,几只飞鸟偶尔在这里落脚,但很快飞走。
小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是那个在城守府大发神威的老者。他没有刚才的那副极致威严,他瞧了瞧身前身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经过,于是从小巷一口水缸里打了一些清水洗脸,同时,那件名贵又考量的上衣也被他随手一丢,露出其中的粗布麻衣,那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他自己弄乱。
若是泠寒在场,便会发现此时的老者竟然是当初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个老头。要不是他怀中抱着从城守那里缴获的装有青红铁玉的盒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糟蹋的老头是一位气息如大河的大剑师。
“师兄呀,那个少年激起了我的血性了。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仿佛血液都被点燃。”老头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望着一个像是距离遥远的地方。
寒砂城!城尉府!
与初来的感觉相比,泠寒觉得最大的不同便是如今的城尉府太过冷清。
门外还是那般车水马龙,还是那般人来人往。门里门外,终是如同两个世界。
他看不到那十里长廊的灯火辉煌,看不到那提灯少女的莺莺燕燕。
只有吴阳漫步走着,没有解释城尉府的变化。
主殿之内,侍者点上了几盏枯黄的油灯。虽然整个主殿因此亮堂起来,但那股日薄西山般的感觉却是几盏油灯也难以掩饰。
吴阳亲自摆弄着茶具,炉火被点燃,屋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泠先生,首先恭贺你取得资格。”吴阳笑了笑。在几天前,少年来这里喝茶的时候他听闻少年名动江湖的志向。
“客气了,这次也多亏城尉的帮助,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泠某力所能及,一定鼎力相助!”泠寒不卑不亢。虽然这么说,但泠寒知道,今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交集。这世间的浮生,总有一些人即使相交甚好,但多年以后,也会形同陌路。
这一世,遇到许多人,也会许多人只是路人。
“哈哈,这里就有一件事要小兄弟帮忙。”吴阳笑了笑,那笑颜中有一些追忆,但很快那笑颜便只是单纯的笑颜,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
泠寒皱了皱眉,他只是客气了一番,却没想到吴阳现在竟真的要麻烦他。并不是说泠寒不重诺,而是他已经在寒砂城呆得够久了,想尽早离开。
吴阳自然明白泠寒的心情,便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并不需要泠兄花多少时间,拥有参与圣剑会的名额,泠兄便能够携带一些侍从,而且一路上路过一些城池,城守都会给予方便,我这里有些人希望泠兄能带他们去一个中型城池——月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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