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本性难移......“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台下有人喊“上酒“,只得转了身。
青檀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锦囊——那纹路,和她百年前在金山寺见过的,某个小沙弥的锦囊,像极了。
陆长风的冷笑像片碎冰,扎得青檀耳尖发疼。
他的指尖还沾着松烟墨,在月光下泛着乌青——那颜色让她想起百年前金山寺台阶上的血,明空小沙弥替白蛇捡佛珠时,膝盖擦破的血也是这样的。
她喉间的甜酿突然变苦,蛇类本能在皮肤下游走,尾椎骨泛起细微的麻痒——这是化形未稳时,情绪翻涌的征兆。
“那你可愿亲眼看看真正的青蛇?“她仰起的小脸没变,声音却沉了几分,像春夜落雨前的闷雷。
话音未落,右手指甲已悄悄褪成蛇信般的银白,指尖轻弹间,一道寒光擦着烛火窜上墙面。
画轴“唰“地掀起半角,被墨色掩盖的真相裂开条缝——白蛇并非被金钵镇压,而是自己踩着碎砖一步步走向雷峰塔,裙角沾着血;青蛇的蛇尾不是抽向百姓,而是缠住倒塌的梁柱,将三个哭嚎的孩童顶出瓦砾堆。
满堂酒客的喧哗突然哑了。
胡琴艺人的弦“啪“地绷断,炒花生的铁铲“当啷“掉在地上。
陆长风的瞳孔剧烈收缩,手里的狼毫笔“吧嗒“掉在案上,墨汁溅在月白长衫上,晕开团狰狞的乌云。
他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八仙桌角,疼得倒抽冷气,却仍瞪着那半幅画,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低吼:“妖言惑众!
这不可能!“
“画者心中有怨,笔下便生偏颇。“
无妄的声音像块温玉,从堂后漫过来。
青檀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此刻定是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每次他要度化执念时,都是这副沉静模样。
她偏头望去,果然见他手持九股佛珠站在门槛处,僧袍被穿堂风掀起半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中衣。
佛珠串上的沉香木在烛火下泛着暖光,随着他抬手结印的动作轻震,竟在墙上投下另一层光影。
画卷开始翻转。
白蛇抚着隆起的小腹对青檀笑,说“我要给孩子一个人间的爹“;青蛇顶着法海的金钵撞塔,鳞片碎成星子落进雨里;法海站在塔顶合目,两行清泪顺着袈裟滚进泥里——原来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用最狠的慈悲,替白蛇拦下了天罚。
“这......这是?“酒客里有人颤着声问。
小翠的耳坠子晃得更快了,她抓着青檀的羊角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我娘说的戴斗笠的姐姐!
她当时抱着我跑,我看见她眼角有淡青的鳞纹!“
“那年洪水漫了村!“老乞丐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破碗里的残酒溅了满地。
他的破棉袄还沾着下午青檀替他烤干的泥,此刻却挺得笔直,像根立在风里的老竹:“是戴斗笠的姑娘用蛇尾卷着门板,把我和我孙女儿顶到树上!
她手背上都是被树枝划的血,还笑着说'爷爷你抱紧了,我数到三咱们就飞'!“
“我也见过!“
“我家阿弟被马蜂蜇晕,是她用蛇信子吸毒!“
“去年冬夜我家漏雨,她蹲在房顶上补瓦,说'人间的屋檐,该替人遮雨'!“
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潮水,瞬间漫过醉仙楼的雕花木梁。
陆长风的嘴唇抖得厉害,他踉跄着扑到墙前,指尖几乎要贴上那重叠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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