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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乐二年十月十六,喜神正神在东,骨出行,巾鄂卿,忌。

    扬州府台林大人的买妾之礼就在今日。

    讨老婆和纳小妾看起来是一个意思。其实里头的讲究很多,区别也很大。

    纳妾不能说是娶,得说是“买”。可见小妾的地位低下。在婚后的生活中小妾的地位如何,在婚礼上就可以看出许多端倪。对于纳妾仪式上的吹打班子都有严格的要求,规模和档次绝对无法于结夫妻的婚礼相提并论,就是抬着新人的花轿也有所不同,而且不能走中门,一定要从偏们入宅,,

    府台大人心纳的两个小妾本就是内宅的大丫头,能够升到偏房的个置也是理所应当,肯定是经过正室夫人同意了的。这两个小妾原来就是杜月娘带过来的下人,即便是待遇低一点,其地位也算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提升。

    纳妾的场再见的多了,人们也并不关心那两个小妾,只是想过来凑个热闹。

    扬州一地的父母官,府台大人纳星之喜,自然是要去贺一贺的。

    因为纳妾不算是正式的婚姻。也不想弄的很隆重,所以林三洪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受邀的多是几个衙门的脑和地方士伸名望之流。

    一过了前堂,后宅入门的显眼处挂着一副字条,据说是府台大人的手书:谢绝礼金。

    官场当中的婚丧嫁娶是大部分情况下会演变成收受贿赔的仪式。很多官员都打着红白喜事的幌子大肆收受礼金,哪怕是家里的小妾过生日也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好收取更多的银子。

    林三洪如此直白的写出“谢绝礼金”的字条公之于众,显然是为了避嫌,免得有人念碎嘴子,说扬州府台借机捞钱!

    阶前是七八张桌子,略略的备了点酒肴,算是酬谢宾客的宴席,一身吉服的林三洪站于阶上,团手做了四方揖,微笑着大声说道:“今日林某内宅当中有了喜事,邀请的都是各处同僚与地方名流,大伙都知道我的为人。若是知我爱我,礼金什么的也就不要拿出来了。咱们给朝廷办事的,就应该处处谨慎,修德养心嘛。话就说到这里,林某备了点薄酒,以酬诸个谊情,诸位可以多用些”。

    相对于林三洪现在的身份,把纳妾的仪式弄成这样确实可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不过大家都是做官的。也知道林三洪的苦衷。若是不想做贪官不想借机收敛钱财,也只能这么多了。

    能在受邀之类的,不是和府台衙门关系密切的官员,就是地方上极有名望的富户士伸,在很多事情上,都要仰仗府台大人,不送点礼物肯定说不过去。

    借着府台大人有喜事的机会,就抱着大把的银子来送礼,只有向下的土财主才会这么愚蠢。在场众人都是真正懂规矩明事理的精明之辈。就算林三洪不挂出“谢绝礼金”的幌子,也不可能这么干。

    金银饰这种着西太显眼,而且不值几个,在府台大人的婚礼上绝对不会拿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随随便便”拿出几串渤海珠的珠串儿,这些货真价实的玩意儿外人很难知道其真正价值,就算当面拿出来也可以说成是送给新人的“添妆小礼”。或者是连礼单子也不上,直接塞给唱煮,的一块黄玉或者极品翡翠小雕玄。完全可以看做是私人之间的馈赠,是送给府台大人装饰把玩之用。不仅可以做到不显山不露水,而且价值远胜金银。这样的“雅玩之物就是老百姓也经常相互馈赠,怎么说不能算是收受礼金了吧?

    扬州地方上的几个富商,也不屑于送什么金银钱财,弄点古董玉器什么的,就说是粗鄙的家用之物,既可以达到讨好府台大人的目的,又不会落下什么话柄给林三洪添麻烦。

    以卢总商为的几个大盐商则更加“小气”六个人联合起来送了一副仕女图,据说是在某个雅趣店铺里淘出来的东西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比较低调的说法而已,晋朝顾参军的《列女仁智图》,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上面还带着历朝宫藏的印鉴,更有宋徽宗的小望,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市井民间的店铺当中,至于到底价值几何,恐怕也只有送礼之人才知道了。

    这玩意儿,有钱都没地方买去!

    纳妾比不得娶妻,林三洪又是刻意低调,陪着众人喝了点酒,粗粗的留了一顿饭,不必府台大人开口,众人就很知趣的告辞而去。

    林三洪命人略略整理一下所收的贺礼之后,也被大致上估算出来的数字惊到了。

    那些个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不计算在内,只看十几个够档次的礼,物。折算成市价的话,约莫也有万两银子了!

    要不怎么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就林三洪这么一个纳妾的事情,既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更挂出了谢绝礼金的字幅,前来道贺的人也不多,可收获也大的惊人!

    当官果然是世间最肥美的勾当!

    整个大明朝的知府就有一百五十多个,每年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就多了,要是能把全部礼金都收拢起来,将是怎么样庞大的一笔财富?不管是主观故意还是无意为之,这都算是一种敛财的形式,虽然可以把这种手段用“礼尚往来”来包装一下,变成不触犯法律的“正当收入。”可这种收入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若是再把其他各级地方官员的灰色收入都算进去,光是官场上面游离在犯法和不犯法之间的这笔钱财实际上就已经过了大明朝一年的国库总收入!

    其实这也是一个历朝历代都存在而又无法解决的问题,有很大一笔财富以五花八门的形式流入到了官员的腰包,却进不了国库,成为官员的“私人财产”。一方面是朝廷想用钱办大事却做不到,一方面官员拿着大笔财富穷奢极欲而国家却无可奈何!

    纵观整个大明王朝,反腐反贪的举措实施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在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卜层直都比朝迂更加富就是说社会财富有很犬柑“悬在官僚这个层面上,却无法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展,也无法对民生做出改善!

    明末崇祯年间这种现象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国贫官富,眼看着国家都要亡了,有钱却用不上,虽然可以算是一个特例,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在世俗眼光当中,淮扬的盐商手握海量金银,可以算是富甲天下了。其实林三洪心中清楚的很,盐商的财富只是建立在沙滩上的一种虚富,只要朝廷需要,随时都可以用很多手法剪盐商的羊毛,或是敲诈或是强取,让盐商乖乖把财富吐出来。

    盐商虽富,天下真正成气候成规模的盐商并不多。扬州府台衙门里出的盐引可以行销淮扬六省,网好占到了天下的一半,大明朝有多少盐商其实很容易算出来,只要把扬州盐商的数目翻倍就可以算是准确数

    了。

    但是官场可不是这么简单,真正有钱的真正掌握大量财富的不是盐商。而是官吏。尤其重要的是,官吏要么就是掌控一方,要么看是手握重权,财富只要进了官老爷的手中。很难再取出来。

    官吏可不是盐商,官老爷手里的财富可不是想榨就可以榨出来的。弄不好反而会引起很多麻烦。后世的崇祯虽然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却足以说明问题了!

    以中华之辽阔幅员和繁盛人口,即便是遇到天灾**,这片土地上所出产的财富也足以让每一个王朝都可以做到繁荣昌盛。最低限度也可以做到丰衣足食。但是结果却不是这样,几千年来,为了温饱这两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最低要求,多少个王朝更替多少次江山易主。饥寒老百姓被逼的揭竿而起,提着脑袋杀官造反的事情已经反反复复上演过无数次了。而且未来还会继续上演。就是因为某个阶层手里掌握的财富过了警戒线却不肯做出适度的再分配!只要能让天底下官吏的私囊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水平,多余出来的那点财富,别说是横扫一个内讧不断的北元,就是平推天下也不是很困难。

    这种情形朱林未必不知道,以朱林的强势,都不敢轻易出动这些人的利益,何谈一个小小的林三洪?治理天下还要依靠这一部分人,尤其现在的官吏多是燕王系人马,动他们就等于是削弱自身,朱林就算是再强势十倍,也未必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

    当年的朱元璋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以严峻刑法治理吏治,残酷杀戮都在所不惜。以太祖开国的威势都算不到这一点,可见光凭强势肯定是行不通的。朱元樟的继任者建文皇帝改变了手法,同样注重吏治却采用宽仁温和的手段。试图用道德约束的方法来做到这一点,收效,,收效当然是没有的。

    要想让大明国富民强,必须要触动官僚阶层的利益,触动官僚利益就等于是削弱自身,这似乎是一个,无解之题!

    林三洪自认不是什么清官,可也绝对算不上大贪官,纳一次小妾都能收上这么多银钱,其他官僚也就可想而知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大权在握,嘿嘿,一定把天下官吏的羊毛剪了一次又一次

    当天夜里,府台大人按照年龄长幼的顺序先宿在大香房中,尽管香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得不做出乖巧顺从的样子听从老爷的安排。而大香则欢天喜地的第一次在属于自己的房中伺候大老爷!

    和扬州府台林大人低调的纳星之喜相比,对于扬州的宣传高调到了让人膛目结舌的地步。

    谁也说不清楚是从卑天开始的。淮扬以及江南各地就出现了很多戏班子,这些从五湖四海而来的戏班子,操着南北各异的唱腔在各处演出。免费的大戏自然人人喜欢,人们在看戏的同时也开始看到“扬州欢迎你”的字样,,

    还有许多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甚至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的杂耍、评话等等跑江湖找饭辙的江湖艺人也纷纷加入其中,以种种俗套而又浮夸的手法表现出“扬州”二字。

    就连各地路过的车马舟船,不管是经商的货运还是路过的客船车马。只要是从扬州地界之内过一下。立刻就有专职的官差在车马舟船上挂上一方三尺阔五尺长的红布,上书“天下扬州”的字样。到了后来。那些挑着牵着走骡运货的小贩也的到了同样的待遇,不仅可以免除过路的礼金,还可以免费得到一块红布”,

    小小的一方红布自然不值几个铜钱,可这种不要白不要的便宜通常都是市井百姓最喜欢的东西。这些走过路过扬州的行商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大商户,凭空得了这么一块红布,一定会满心欢喜的“一直挂着,一直挂着”可到家之后。就会把车上的红布扯下来送给家里的婆娘。宣传扬州的事情和老百姓无关,五尺红布足够给家里的娃娃缝制一套棉袄棉裤的了,,

    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连北地或者让。东的大街小巷中到处疯跑的娃娃们都穿上了红色的衣裤。前胸写着“天下。”屁股上挂着“扬州。”已经成了市井民间的一大景色,,

    扬州的盐巴行销六省,从扬州盐商手里流出来的每个盐袋子上都写着“扬州欢迎你”的字样,”

    若是放在几百年之后。这种泛滥中带着恶俗的宣传方式一定被人们大为诟病,但是在大明朝初年,效果好的出乎预料。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大半个天下就已经知道了扬州,知道了扬州有个四月佛节!

    当然也不全都是正面效果,有很多宣传方式确实恶俗的有点过分了:

    比如说扬州知府牵头弄出了一本《扬州繁华录》的小册子,刊行量极大,专门派人到各处分。

    《扬州繁华录》这个名字本身就俗到了极点。偏偏扬州府台大人也没有几分文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了几个狗屁不是的“名儒”随随便便写了几十篇描述扬州繁华的诗词,就刊行成书,让天下人免费阅

    出书这种事情在当时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若非绝对的文采卓然或者是名动天下的宿儒,是没有出书的资格的。扬州出的这本书,要文采没有文采要意境没有意境,言辞粗糙行文拙劣,更让人到尽胃口的是其中充斥着许多淫词晦句,这哪里是教化四方的书籍?分明就是败坏风气的妖物。

    这书一出,立玄就为各地文人所抵制,破口大骂扬州文人道德沦丧的诗篇铺天盖地。仿佛一夜之间扬州士林就成了天乡下人口诛笔伐的

    来

    真正的扬州文人自然写不出这样糟糕透顶的狗屁诗篇,那不过是扬州府台衙门找了几个三流浪荡文人弄出来的东西。拿着府台衙门的银子出书,不仅可以得到润笔的费用。还可以出书扬名,真正的文人虽然不屑于此,但是那些浪荡家伙却是趋之若鹜,,

    面对这种什么也不是的文爷,面对这种书籍,天下儒生自然要团结起来大骂。骂的多了难免波及无辜。一些有专名望的扬州本地名士也免不了要被指名道姓的大骂一番。

    文人嘛,素来就是一样的德性。虽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定是天下第一,也不愿意被人这样骂。于是乎,在扬州府台衙门的推波助澜之下,还真的就站出来几位在扬州颇有名望的文人,做出了几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含沙射影指桑骂枫的贬低外地文人。

    如此一来,热闹就显得很大了。

    “扬州文士狂妄自大”的呼声一瞬间了起来了,扬州的那几个名望文人立剪就成了天下士林的公敌。用词斯文含义恶毒的文章铺天盖地,大有不把这几个文人搞臭就不肯罢手的意思。

    舆论汹汹,扬州士林也不肯罢休,以几个名流文士为骨干的扬州士林空前团结,再加上一大批三流书生,摆出一副力敌天下而不惧的悲壮架势隔空对骂。

    就在双方你一句我一句骂的难分难解之时,扬州府台林大人终于“坐不住”了。林三洪不仅旗帜鲜明的支持本地士林,而且用很多让天下名流宿儒无法接受的恶毒语句大肆攻击,说“如今文风败坏都是外地文人妄自尊大”惹出来的事端,而且还点了几个在整个大明朝都颇有声望的老宿儒,说他们是“徒有虚名”之辈。

    江南几个批李遍天下的老宿儒本来就不想搅和进这种事情,设置还摆出了一副清高的嘴脸作壁上观。

    林三洪这么指名道姓的一番臭骂之后,差一点就把这几个文坛领袖气的当场吐血,立刻就撰文反击。不仅言辞犀利的大骂扬州文人是林三洪的走狗,还把林三洪说成是“目不识丁的莽夫”

    林大人自然“不肯罢休气急败坏”的再反击,,

    “嘿嘿,什么叫做吸引眼球?这就是了!”

    林三洪得意洋洋的看着局势的展,等到吐沫星子满天飞舞的时候。终于祭起一片雄文其实就是挑战书。

    挑战书的意思明明白白。你们这些个所谓的名士其实就是徒有虚名。真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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