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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巨海之上，可怕的风暴骤然发生，却又瞬息消散。
无论是九国，还是七海三教，都感受到了来自巨海之下的巨大震动，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海面再度分开，黑裙裹身的女子缓步从海水形成的阶梯上走了出来，呼吸略显粗重。
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平凡无奇的长剑，剑身之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海底深处，灰发人睁着无神的双目，身体却并未上浮起来。
在他的心口与眉心处，各自都有着剑刃留下的致命伤口，让灰发人断绝了一切的生机。
不过毕竟是修为高深之辈，两处致命伤口也没有让他立刻死去，此时望着上方那缓步离去的黑裙女子，灰发人咧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黑裙女子脚步微微停顿，没有回头，口中说了一句。
“我笑，是因为我解脱了，更因为你这个可怜之人啊。”灰发人说道，口中涌出鲜血。
鲜血在海水中扩散，那些嗜血而动的可怕海兽，却没有一头敢靠近此地，哪怕这个灰发人将死，也没有任何一头海兽敢过来吞吃此人。
“丹圣宫的余孽就只有你们几人了，杀了你们，丹圣宫就彻底消亡，你还能笑得出来？”黑裙女子抬头看着苍穹，淡淡说道。
“丹圣宫自诞生那一日起，就不会消亡。”灰发人说道，虽然他是看着那黑裙女子，眼中却满是追忆之色，似乎在回忆丹圣宫昔日的辉煌。
“万物皆有凋零之时，丹圣宫纵然再强大，现在也只剩下你们几个人而已，等你们死了，再过个千年，这世间便不会有人记得丹圣宫。”黑裙女子冷笑说道，收起了手中长剑。
灰发人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口中流淌出来的鲜血也是越来越多：“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而已，身处牢笼却不自知，你说你多么可笑？若非你对于这片天地，还有一丝价值，当年你就已经被彻底抹杀了。”灰衣人笑着说道，语气之中尽是讥讽和嘲笑。
“你住口！若是她还活着，我会报当年镇压之仇，让她后悔当年对我做的一切！”黑裙女子怒喝道，唯有提到那个所谓的“她”时，才会如此失态。
“呵呵，若是她真的出现，你连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资格都没有。”灰衣人说道，一阵猛烈的咳嗽，眼中光芒尽失，全身的生机几乎完全断绝。
“住口！！！”黑裙女子一声怒吼，浑身气势喷张，神情完全扭曲了。
摇尾乞怜？这四个字刺痛了黑裙女子的内心，曾几何时，自己的确就如灰发人所说的那样，在那个人的面前摇尾乞怜，恳求她饶恕自己的性命。
这是黑裙女子永远也忘不掉的耻辱，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跪在那个人的面前，后者目光冷漠，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若是你真的还活着，我一定要杀了你！将你的头颅斩下，将你的双眼挖出！将你的心脏捏碎！将你撕成碎片！这才能消我心头之恨！”黑裙女子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如掌心之中，鲜血流出，她却毫无感觉。
“可怜啊。”灰发人讥笑，最后一丝的生机也是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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