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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就是觉得沐寒声知道。

    “告诉你,我有何好处?”男人抬起手臂摆在躺椅边沿,行成对她的包围圈,侧首温尔。

    她美眸微嗔,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一会儿帮你擦药?”她说着,看了他适才洗澡也一点不避开的皮外伤,皱了皱眉。

    沐寒声不知足,英峻的脸没有几分变化。

    好吧,好吧。

    她叹口气,“晚上给你按摩?”

    一听这个,男人鹰眸微亮,爽快吻过她的细腻脸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沐寒声占了大便宜,转首看着她,“瑾儿被绑架时,同一天不是还有一群青山年犯案么?”

    她点头。

    就是此事,沐寒声挑眉,“庄岩与蓝修几乎是同时在查,效率与深度来说,蓝修略胜一筹,可他作为第一岛的领袖人物,率先破这么一个大案,能不让人杜峥平头疼么?”

    两地是和平相处的,但第一岛的政治立场毕竟特殊,蓝修立了功,不论他涉入此案时程序如何,事实就在那儿,杜峥平不可能视而不见,否则就是对第一岛的偏见了。

    “杜总,想让我与蓝修谈话?”她这么想。

    大概是吧。

    可她如今哪有那样的时间?

    “走吧,给你擦药!”她淡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沐寒声将她抱进卧室,把双氧水、棉签等‘奉’到妻子跟前,像极了等着被宠幸的人。

    实则也是的,他那点伤,若是以前,何曾放在眼里,可他享受妻子的温柔!

    他手背上的破皮结痂了,侧脸只是消了毒。

    而后她在他身后寻伤口,很是认真,到最后,目光停在他肩头的伤口上,早已痊愈,可一点圈的皮肤,与别处不一样,簪子的粗细大小,始终都在。

    “我不细问你去庄岩那儿干什么,但是,这些伤……”她犹豫着,因为一直不探究他的另一层身份,“以后不会更严重了吧?”

    沐寒声侧身,拿走她手上,低低的笑,“放心,我不让自己受重伤。”

    言下之意,有时候,轻伤难免。

    她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你受伤。”

    那种愧疚,大概是他几次因为受伤而成了习惯,见他受伤就不舒服。

    沐寒声眉宇之间的温柔更甚,抬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底,有那么些为难,最后也点了头:“放心!”

    大概是中午彼此总是太忙,沐寒声但凡回来,就不允许她再办公,正事就是上床休息。

    不过,今夜她允了给他按摩的。

    她的按摩技术算是自学成才,偶尔得空会给奶奶按摩,都说她快赶上专业水平了!

    她给他的背面做了整套按摩。

    沐寒声却转过来,面对着她,“继续!”

    她蹙眉,“前边有什么好按的?”

    刚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长臂一伸,将她固定骑坐在腰上,幽暗的眸底,道不明的缱绻。

    “这个姿势……是不是没有过?”男人颇为认真的模样。

    ……

    沉默。

    等他下手不安分时,身上的女子才升起羞赧。

    “别闹了沐寒声……”

    “没闹……那关灯?”

    关灯就不害羞了。

    “啪!”一片漆黑。

    “嗯!……”男人低低的闷哼,腰间被她纤细的手指拧住。

    可那晚之后,一提起按摩,她总是难免想到这样的场面:恩爱,温馨,又旖旎。

    甚至‘按摩’成了他们之间不约而同的办事代名词。

    那一晚,沐寒声没有无节制,他知道她累,不能被她折腾得更累,倒是促进她睡眠便好。

    想着她近日的疲劳,抬头低头,就快到了只有床上能见面的地步了。

    “少操劳。”他拥着她,胸口贴着她的背,抵在她耳际,“有些事,哪怕不操心,也会逐渐被解决。”

    因为很多事,哪怕起初的轨迹不一样,最终也会交织在一起,他会尽力保全唯一的妻子,至于最后谁输、谁亏,便非他所管了。

    ……

    话说回来,傅夜七揣摩着杜峥平想让她与蓝修谈话,可蓝修根本没有时间见她。

    蓝修、庄岩、秋落之间的事,似乎也是一夕之间,她专注于傅氏,猛地听到秋落的父亲去世时,没反应过来。

    从上一次的大病开始,齐老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没想到竟是转眼就走了。

    她见到秋落时,竟还是秋落穿着全身墨色的衣服与她道歉,“傅氏的事那么忙,又让你费心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她微蹙眉,看着秋落的苍白。

    齐秋落如今看似很平静,除了苍白的嘴唇,一切正常,可她知道,秋落心里压着很多事。

    “生老病死,人生轮回,节哀。”她的话不多,只是过来陪她。

    齐秋落终究掉了一滴泪,“我不悲伤,只是怨他,从小未曾分我半分父爱就罢了,为什么走前要留一句‘对不起’?他凭什么要用一句‘对不起’,来消去我对他的怨?我的怨消了,可他走了,有什么意义呢?”

    傅夜七不说话,很多情绪,只能让她慢慢消化。

    齐老重男轻女,不曾正眼看秋落一眼,死去还知道道歉,他是解脱了,却给秋落留了抹不去的愧疚,让她觉得自己不够孝。

    “傅氏的事,有我,有赵霖,你放心,多休息几天。”陪了秋落一天,临走前,她淡笑对秋落说。

    那天之后,傅夜七以为,秋落自我调节能力那么好,必定不会有什么事。

    可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竟是蓝修与庄岩动了手,电话竟还是宋沫给她打的。

    她从外交部出发,沐寒声自是不在身边。

    一路上,她不明白,蓝修一军之首,何其稳重?庄岩一军之张,懂得分寸,怎么会打在一起?

    去了,她才见了秋落红着眼,却一脸的气瞪着庄岩,她扶着的,是蓝修。

    那一秒,她就知道,秋落和庄岩,彻底完了。

    “嫂、嫂子!”宋沫站在一旁,有那么些急促,见了她,称呼迟疑,最终是喊了。

    她皱了皱眉,走到庄岩身侧,见了他破血的嘴角,就知道他们刚刚打得有多凶。

    虽然她与蓝修亲近,这会儿,竟心疼庄岩了,毕竟,他对秋落的情不假。

    抬手替庄岩擦了擦嘴角,问了一句:“怎么了?”

    庄岩不知是打得红了眼,还是痛心红了眼,目光始终都在齐秋落身上,傅夜七问了,他也紧抿薄唇,只字不提。

    “秋落……”庄岩嘶哑的声音,“我庄岩从未对谁认真,哪怕被你如此践踏,如此向着别人,我也不后悔与你走过两年,我该做的解释,该有的关心都给了你,你终究不爱我都不怪,可你今天的所为……就当我庄岩瞎了眼!”

    庄岩时而风流不羁,却从未这样重的语气说话。

    齐秋落紧了紧手心,却没松开蓝修。

    这是室外,进入九月,傍晚很凉。

    傅夜七皱了眉,转身对着秋落:“你送蓝修回去吧!”

    她也知道,无论秋落做了什么,或许,那会儿秋落没想多,何况,她最近因为齐老离世,情绪不佳,偏偏撞上了庄岩较真。

    庄岩的脸,太阳穴处破了,还在流血,她执意送他去医院。

    在走廊,傅夜七看了宋沫,“你知道怎么回事?”

    宋沫抿了抿唇,最终是点了一下头。

    “说说吧!”她有些无奈。

    “就……”宋沫皱着眉头,想了想,前后组织着,“庄哥哥最近跟进的案子,好像和那个蓝修有关系,我也不在军中,但大概听闻,严重到了争功勋的程度,庄哥哥一直忙于青少年贩食毒品案。

    如果没料错,他能摘得一枚军章,计划给齐小姐换新车,可能还要带她旅游散心,不过……齐小姐可能误会了,说庄哥哥碰了别的女人,欲盖弥彰哄哄她,甚至为此……庄哥哥是仗着内陆关系,抢了蓝修的功劳。

    然后……庄哥哥一生气,映射齐小姐内心不贞,早对蓝修那什么……蓝修不满齐小姐被骂……就成这样了。”

    宋沫大概说完,自己也跟着皱眉,感情真复杂!

    傅夜七却捏了捏眉间,头绪乱,累。

    秋落心情不好,本就不够爱,再说她的脾性,说起庄岩估计嘴下不留情了。

    虽然听沐寒声的意思,蓝修在这件案子上的确略胜一筹,可谁也没公正结果,庄岩一军之长,被说无耻的抢情敌的功劳,怎能不觉尊严受辱?

    蓝修对秋落有多深情,她不知,但他肯用心思,必定是认真的,只是这样的场合掺和,还真不厚道,倒也渔翁得利了!

    某种程度上,果然和沐寒声的坏有一拼!

    她这会儿也想起了沐寒声的话,庄岩和蓝修果然因一件案子扭到一起了,杜总还会找她的吧?

    傅氏的事又……唉!愁。

    庄岩出来时,脸上的愤怒还没散。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该安慰些什么,秋落向着别人,一定让他寒心了,甚至他伤成这样,秋落都没顾他。

    “我送你回去?”她低低的开口。

    与庄岩的交流也不算多,但因着沐寒声,他们也算熟稔。

    庄岩看了她一会儿,苦笑一下,“嫂子,你能陪我喝酒么?”

    她愣了一下,这时候还想着喝酒?

    她可得想着案子的事,怎么给杜峥平建议,满脑子还傅氏的烂摊子呢。

    “不怕寒声揍你?”她倒也不拒绝,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玩笑一句。

    庄岩笑,“大哥揍人还真可怕。”

    他这是自欺欺人的转移注意力。

    宋沫在一旁站了会儿,听不出话外音,还真耿直的移步过来,“庄哥哥,我陪你喝酒!”

    庄岩摸了摸太阳穴的纱布,转手又拍了拍宋沫的脑袋,“你那酒量……算了!”

    出了医院,傅夜七看了庄岩好一会儿,终究小心翼翼,“你们……就这样了?”

    “不然呢?”庄岩叹息,“可能开始我就太急了,没让她有那个准备,结果一路下来,她都不曾用心……我一个人坚持有什么意思,徒增她烦心而已!”

    终究是庄岩这样的身份,他不懂得揣摩女人的心思。

    也许,不只是女人,在对外场合,人总是习惯将严厉与不耐留给自己人,对外人,是偏的。

    就像两人吵架,长辈绝不会骂儿媳,而是骂儿子不周、不对,总归便是家人与外人的区别。

    军人的心思,又哪能那么细?

    “也许秋落最近心情不好,说话直了,回头我与她好好谈谈,你们两年多的感情,谈何容易?”她试图劝和。

    庄岩以往是听的,这一次却摇了摇头,也莫名的一句:“罢了,也许这样也好,以后的某一天,我便不必为难了。”

    这话,傅夜七当时听不明白的,也未曾在意,就像她未曾在意那晚沐寒声抵在她耳际莫名的话,让她少操心之类的。

    八月二十八日,是瑾儿生日,但她一整天竟然都抽不出时间。

    傅氏的负面压力一波一拨,全冲着她,偶尔还有私家媒体在路上堵她的车,而她又被杜峥平安排的阅兵事务拖着身。

    每每都是苏曜大老远来接她进外交部。

    “毕竟只是舆论,你不听便是,阅兵接待的细节要紧,别被乱了心神。”苏曜一贯的温和,谆谆细说。

    她笑了笑,“不会!”

    低头却发现不知与哪个记者的相机撞了,手臂见了血,她皱了皱眉。

    见血不吉利吧?她想。

    ------题外话------

    嗯,不要忽略沐先生那些个看似宠溺亲昵的话,很有用啊……看似不起眼的事,总要搅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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