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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下流手段？
又或者是……
“你今天很安静。”
难得，顾禾尧会主动开口。
顾禾梨的思绪被瞬间拉回，开口倾诉，“今晚本来是想把防火砖的合同给谈下来的，可是没想到会碰到苏凉，闹了这么一出。”
本来她在时间上已经失了先机，这下又浪费了一个晚上，而且指不定田老板现在怎么看她呢。
虽说别人的看法顾禾梨并不怎么在乎，但是就怕田老板对她有了偏见，不肯把这个合同给她。
“嗯。”顾禾尧应了一声。
看到她身上的职业套装，他差不多清楚她今晚是来谈工作的。
原本顾禾尧是去景凯酒店找人谈事情，没想到会碰到小梨被人诬蔑，而后，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他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好在夜色的阻挡下，她也看不见。
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好像无论怎么做，她都会误会，于是，顾禾尧再度沉默。
顾禾梨却打开了话匣子，或许是因为他今晚的那句话，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让她心中对他的隔阂一下子消失无踪，他还是那个她全身心依赖，最亲密的人。
听着顾禾梨讲话，顾禾尧时不时低沉应声一句，深眸望着后视镜里那辆隐藏在黑夜里跟踪的车辆，忽然间方向盘一打，偏离了导航预设的道路。
导航发出‘重新规划路线’的声音，顾禾梨话语顿了一顿。
不解望向顾禾尧，他不是送她回酒店吗？
“哥？”
顾禾尧手下动作快速利落，提速急转弯，拐过几个弯口后速度骤降，语气却仍然沉稳，不露声色，“想吃甜品吗？”
“啊？”顾禾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忽然扯到了甜品。
没有一个女生不爱甜品，顾禾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晚饭她根本没吃多少，现在是有些饿了。
因为他的贴心，心间仿佛有蜜糖融化，又甜又暖。
顾禾梨回到酒店后倒头就睡，忘记拉上窗帘，第二天的阳光热情直接地闯进房间，将她唤醒。
昨天一天马不停蹄地从a市赶到z市，又跟田老板王涛周旋许久，顾禾梨正是需要睡眠。本想翻个身继续睡，放在床边的手机却响了。
迷糊睁眼，看到手机上闪烁的‘田老板’三字，顾禾梨瞬间清醒。
“喂，田老板您好。是我，顾禾梨……”
挂完电话后，顾禾梨火速冲进卫生间，洗漱穿衣。
昨晚的意外闹得大家不欢而散，顾禾梨正忧心忡忡，想着应该如何从田老板手里拿到这份合同。如论口舌之争，她顾禾梨厉害，王涛也不弱。
光凭三寸不烂之舌，即使顾禾梨再舌灿莲花，拿下合同也是一件难事。
令人意外的是，田老板竟主动打了电话给她，并再次邀约会面……
***
顾禾尧回到凯景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刚推开门，包厢里的人目光立即看了过来，见是顾禾尧，端起桌上的酒杯，调笑：“顾总裁，您这是去哪儿了，一去就几小时啊。”
“难道是……嘿嘿嘿。”另一个人接话，笑得不怀好意。
大晚上出去，令人不想歪都难。
“唉，你这是说哪儿的话，顾总贵人事忙，你都以为都像你啊，整天只想着赚钱泡妞。”
“我是商人，也是男人，不想这些想什么。”
“猥琐……”
见大家起哄，顾禾尧默不作声，走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临时有点私事，让大家久等了。”
顾禾尧一开口，谁还敢不给面子，大家纷纷笑开。
“不久不久，本来就是包夜场。”
“就是，这夜生活刚开始，一点还早着呢，是吧？”
“是啊，哈哈哈。”
“今天大家不醉不归，走一个！”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晚的局虽说是一堆商业伙伴的碰面，但大家彼此都合作过多次，互相有些了解。一碰面，个个都先起哄炒热气氛，这商业合作的事情反而被放到了后面。
再说，顾禾尧不在，他们谈了也基本属于白谈。
在场的都是男人，加上一喝酒，话题敞开了，场子热闹无比。
顾禾尧只刚进包厢时喝了一杯，便再也没碰酒。他靠在沙发上，西装脱下放在一旁，手抵在额前，隐在阴暗中。
一边听着大家互侃，一边想着今晚跟踪他们的车辆……
他晚上才到z市，小梨估计也就比他稍微早几个小时。
两人都是初到z市，这就被盯上了，看来幕后的那个人还真有些本事。
顾禾尧嘴角扯了一扯，拿了杯酒，一口喝完。
***
驱车前往与田老板约好的会面地址的途中，顾禾梨想着应当从何处入手，打败王涛，成功拿下防火砖的合同。
今天这次会面若是再不把握好，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过话说回来，田老板今天会主动约她碰面，还真是一件稀罕事。
难道田老板，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除此之外，顾禾梨想不出别的理由。
虽说拿哥哥的身份压人可以有些便利可图，但顾禾梨还是希望靠着自己的能力拿下这份合同。
田老板将会面地址约在了一个简约的咖啡厅。
此刻午后刚过，咖啡厅里顾客不多，顾禾梨一眼便看见了田老板所处位置。
顾禾梨在田老板的对面坐下。
桌上只有两杯咖啡，一杯是田老板的，另一杯，很明显是田老板给她点的。
“也不知道顾小姐喜欢什么品种的咖啡，所以给顾小姐点了杯店里的招牌摩卡。”
顾禾梨彬彬有礼一笑，“有劳田老板了。”
拿起咖啡，轻嘬了一口，顾禾梨并不着急着开口。
奇怪，今天王涛怎么会迟到。
“顾小姐是在等什么人吗？”田老板脸上带着笑容，开口询问。
“哦，没什么。只是好奇，今天，田老板难道只约了我一个人？”顾禾梨说得很是委婉，但田老板是聪明人，瞬间懂了。
“昨晚那都是意外，我也意料不到，王先生会带着另一位小姐来，让顾小姐受委屈了。”
昨天的田老板虽说没有颐指气使，但显然不是像今天一样，一副将她顾禾梨供起来的谨慎讨好模样。
先是帮她点咖啡，而后语气中透出明显的尊敬和客气，仿佛她是客户，他才是小心翼翼伺候客户，想拿到合同的人。
“委屈说不上，田老板客气了。”
“其实，昨晚我回去认真仔细地想了一想顾小姐和王先生的合同，确实是顾小姐提供的方案对于我老田来说利益更大，只是不知道顾小姐你要如何保证，我老田以后会成为顾氏集团的固定供货商。”
顾禾梨闻言，一笑。
田老板这是拐着弯在问，她和顾禾尧的关系。
看来，果真是看在了哥哥的面子上，田老板才如此待见她。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凯景酒店的第二大股东名头虽大，但和田老板合作的毕竟是总部在a市的顾氏集团，田老板小心驶得万年船做得没错。
“田老板在商场上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顾氏总裁是谁，您总不会不知道吧？”
“顾禾尧顾总裁的大名我当然知道，只不过……顾总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能见得到呢。”
换言之，田老板知道顾禾尧的大名，却并不知道其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顾禾梨脸上笑容绽放得更大，“如果我说……昨晚的人，就是顾禾尧呢？”
“什么？！” 田老板笑容僵住，顿露诧异之色。颤抖的指尖差点打翻了咖啡杯。
随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连忙掩饰，收敛了脸上的惊讶。
如果说凯景酒店的第二大股东就是顾氏总裁，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被顾总裁亲口承认的女朋友，那他老田还何愁成不了顾氏的固定供应商？
看来，自己这一步真是走对了，眼前的女人是条大鱼，他可一定要咬紧，不能放了。
“田老板公司生产的耐火砖无论是从名气，还是质量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z市数一数二了。而顾氏集团只用质量最上乘的原材料。田老板和顾氏合作，是迟早的事情。”
顾禾梨适当地给了田老板面子，委婉地奉承了他一把。
“顾小姐谬赞了。既然顾小姐一诺千金，那么我想，这份合同就这样定了吧。”
田老板从公文包里拿出顾禾梨昨天给他的一式两份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快速地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其中一份递给了顾禾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