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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的石头上，并没有回头。
“还没有想通吗？”步天绝冷厉问道。
言初抬头望着血红的天空，脑海里又想起一年多前的凤凰谷地，凤绝尘散功而死的情景。
言初说道：“我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也教过我仁义礼智忠孝节悌，父亲又教我征战杀伐不折手段，我很迷茫，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
步天绝冷冷哼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只要你有力量，自然就是对的！”
言初终于慢慢的转过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步天绝，“父亲杀了这么多人，当真就快乐吗？”
“当然！”步天绝朗声道，“顺吾者昌，逆吾者亡，整个苍玄界都在朕的统治之下！你难道不为朕高兴吗？”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父亲。”
“说。”步天绝对言初还算宽容，只要不触及到帝王的利益，他都会满足。
言初轻声叹息，然后问道：“当初父亲为什么不派人去接母亲呢？”
步天绝的脸色不大好看，他总不能说他当初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过毓灵公主会怀孕。如果不是荆天月发现了言初身上的特殊气息，将他送来圣域，步天绝到现在恐怕也想不起来还有个毓灵公主存在。
“身为帝王，自然不能被女人左右，你如此优柔寡断，除了身上的金乌血统，当真是朕的一点优点都没有遗传到。”
步天绝所谓的优点，不过就是阴鸷奸邪不折手段诸如此类的罢了！
言初失望极了，他料想的没错，他的父亲根本就没有爱过母亲，他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偶然。
“无法达到父亲的期望，是儿子的过错！”
“哼！”步天绝冷冷一哼，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言初又道：“但父亲所说的缺点，正好是母亲要我保持的优点，母亲曾对我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够了！不要再说你那柔弱的母亲！”步天绝忍不住怒喝，灵国的人就是迂腐！
“朕对你宽容够多了，不要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会惩处你！”
言初丝毫不惧惩处，有时候惩处也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相对于身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要更加残忍百倍千倍！
步天绝一把抓住言初的衣襟，将他拎起来。步天绝怒目直视言初，发现言初的眼中依然平静无波，好像天下间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眼中激起半点波澜。
忽然间，步天绝想起三十年前巡视诸国时的某日，他拎起毓灵公主的衣襟时，她也有一双比言初更加清澈而平静的眼眸。
他的一切真真像极了他的母亲！
步天绝烦闷的将言初扔到地上，愠怒道：“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昆仑丘，完全摧毁凤凰谷地。”
“不，我不会去的。”言初拒绝道。
步天绝冷冷一笑：“你如果不去，朕就立即派人前往九州，将灵国夷为平地！”
言初猛地抬头，惊愕万分的望着步天绝，一脸的难以置信，同时也非常失望，“灵国是母亲的故土啊！”他大叫道。
步天绝才不管什么故土不故土，他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继承人，如果言初没办法达到他的预想，那他也只能放弃！
步天绝冷笑道：“即使你不去，你母亲的故土也已经被他人夷为平地了！”
“你说什么？父亲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笑！”
言初完全不敢相信，可是看步天绝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
“请父亲坦言相告，灵国到底怎么了？”言初忧心忡忡的叫道。
步天绝道：“烈风华占了苍玄九国，灵国也不例外。”
“这不可能，烈风华和莫炎倾明明都封进归墟池里了，他怎么会……”
“由不得你不相信！明天你就随太叔英华和秋君他们前往九国，看看你所谓的朋友是怎么对待你的故土？”
说完，步天绝轻轻一拂衣袖，就此离开血魔崖，徒留言初一人在崖顶上吹着冷风，看天边风云变幻。
而在苍玄九州，烈风华横扫九国之后，已经大规模集结万妖盟大军，开始筹划这一次的复仇大计。
涅凰城，也就是曾经的金乌城。
天空中风起云涌，不一会儿，沉沉黑云就将天穹遮蔽。
残破的太始学院，中央广场的高台上放了一张老爷椅，烈风华就坐在椅子上，一脸肃然。
这时候，天空中突然惊现一道闪电，将整个天幕都硬生生撕裂。
而从撕裂的空间黑洞中迅速涌出一道道玄黑的身影，正是玄天殿之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