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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蹲下身子，将小乖抱进怀里，一连应了好几声，激动地无语凝噎。
待云母放开小乖的时候，小乖立刻回头将顾阳拉了过来，介绍道：“外婆，还有爸爸。”
顾阳失笑地看了小乖一眼，然后朝云母礼貌地颔首：“阿姨好，我是顾阳。”
云母微微一愣，将视线转向了女儿，似乎在寻求着解释。
因为有小乖在场，温婉也没多做解释，将手里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移了话题：“今天过节呢，我亲手包的，你尝尝。”
云母哎了声，然后在桌前坐下，看着女儿给她推过来的饺子，心里五味杂陈：“我女儿长大了，都会做饭了。”
“外婆，妈妈做的饭好难吃，饺子馅还是笑笑阿姨调的呢，她就只会包饺子。”小乖在旁边开始拆台了。
云母听后微微愣怔了下，随即笑出了声。
“看来，以后我要开始学着做饭了。”顾阳突然插话道。
温婉与顾阳对视了一眼，垂眸浅笑着。
云母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着，最后也勾起了唇角。
温婉和云母又聊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云母突然叫住了顾阳：“小顾，你稍等一下，阿姨有话要跟你说。”
顾阳看了看温婉，正准备转身走过去却被温婉给拽住了胳膊：“你先带小乖出去吧。”
顾阳迟疑了下，然后朝云母点了点头，这才拉着小乖离开。
“你——”云母已经察出了些许的不对劲儿。
“妈，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温婉走近云母，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云母有些惊讶：“恢复了？”
温婉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小乖很喜欢顾阳，也一直以为顾阳就是他的爸爸。我只是不忍心让他失望，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他真相。”
“那，墨斯洛知道吗？”云母问道。
温婉摇头回道：“我不打算让他知道。上一辈的恩怨，我已经和他做了了结。他也一直以为小乖是我跟顾阳生的。”
“你，还爱他是吗?”云母能感觉的到。
温婉突然朝云母笑了笑：“爱？早已经被欺骗和恨给磨光了吧。更何况，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觉得，成为陌生人，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吧。”
“都是妈妈不好……”云母自责着。
温婉握着云母的手，打断了云母的自责：“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可以承受。妈，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幸福的。”
云母抿着唇，眼里含着泪，用力地点着脑袋：“嗯。”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温婉松开了云母的手，微笑着道别。
云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嘱咐道：“其实，我看，顾阳那孩子挺好的，你可要好好把握。”
为了让母亲安心，温婉只能答应了：“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离开监狱后，温婉又去了趟医院。
站在病床前，俯视着床上躺着的云父，温婉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惆怅来。
“本来我不想来的。可是今天过节呢，又觉得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太孤单。”温婉闭了闭眼睛，心有些涩涩的。
“我应该恨你的。若不是你太自私，苏阿姨也不会死，妈妈更不会去坐牢，我也不至于……就是因为你的自私，毁了别人的一生，可是你却从未忏悔过。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也不想原谅你，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就算你再可恶，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爸的事实。”
温婉离开医院的时候是红着眼眶的。
顾阳将纸巾递了过来：“大过年的，开心点儿，你流泪，我会心疼的。”
温婉接过纸巾：“谢谢。”
“妈妈，你不要哭，我也会心疼的。”小乖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咯咯咯的笑着。
儿子的一句玩笑让温婉有些啼笑皆非，离开就展露笑颜了：“好了，不哭。”
离开医院后，温婉并没有上车：“你带小乖先回去吧，我还……还有点儿事。”
顾阳是个明白人，立刻会意：“好。处理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温婉却婉拒了：“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坐车回去吧。”
顾阳带着小乖离开后，温婉便直接坐车去了苏母的墓地。她之前就有调查过，所以知道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