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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抬了一半。
她说：“微臣陋颜，不敢污了娘娘的慧眼。”
为防万一，她没有完全展露出脸来，垂下眼睑，下颚微收，仿佛老僧入定的模样，站立着，任由她打量。
萧盛对孔容的易容术，还有自己现在的模样是很有信心，且七年过去了，她长相也比之当初成熟不少，一般人都不会有什么联想。
只是这个慕云珊，从一开始就是萧无笛的死对头，当年她带着面纱，慕云珊就能在嘈杂的人群中认出她来，可见其直觉很敏锐。
萧淑妃曾在她面前抱怨过几次，说慕云珊在后宫处处针对她，似乎很是在意她原来的身份，至于有没有怀疑萧淑妃就是萧无笛，她们都不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萧盛每次进后宫，总是会特别小心。
慕云珊的眸光淡淡的扫过萧盛的面容，撇一撇艳红的唇，心中鄙夷：也不怎么样。
这样的长相，只是比普通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她还以为传言中玉树临风的右相萧盛，是个美貌的少年郎。
慕云珊没有打招呼，径自迈步子走了。
萧盛心下松一口气，垂首行礼：“微臣恭送娘娘。”
在慕云珊身后跟着个十二个宮婢鱼贯离开，全部越过她，萧盛这才转身，快速挪动脚步，离开。
慕云珊走了几步，轻声哼道：“这个萧盛也不过如此，长陵王是不是有点过誉了。”
她身边的侍女卉儿，突然开口道：“娘娘，恕奴婢多嘴，依奴婢刚才所见，总觉得这个萧大人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慕云珊刚才没仔细看长相，觉得不好看，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十分恶心，就扫了一下，记个脸熟。
“奴婢也说不上来，就是刚刚看她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或许是奴婢记错了吧。”卉儿仔细回想刚才的萧盛，那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在哪里见过，她记不清。
慕云珊扫一眼自己这个从府里就一直呆在身边的丫鬟，卉儿的忠心是身边的任何一个奴才都比不了的，而且平时也很机敏，她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就派人去查查，看看这个萧盛的背景如何。”慕云珊淡淡出声，吩咐道：“听说昨日皇上又去了溢彩阁，歇在那边了，你让人盯紧一点，萧淑妃这个贱人总是让我不安......”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卉儿将慕云珊送到仁寿宫门口，就退下，着手去办慕云珊的吩咐。
***
酉时将近，御花园十分热闹，三三两两的贵妇夫人小姐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或品茶闲谈，或赏花游玩，或讨教刺绣编织，十分惬意。
唯独，春花一个人落了单，站在一株金桂树下，显得无所事事。
萧萌说想尿尿，她不熟路，也不方便跟着，便让一个宫里的小太监带着他去，她在这里等着。
这时，一个着装十分清雅飘逸的少女搀扶着一个贵妇人走过来，十分亲切的跟她说话。
春花有点惊诧，道：“贱妾见过左丞相夫人，见过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