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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吧 www.laishushu.cc,最快更新七十年代神算生涯最新章节!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杜德尤语塞,喊老婆拿两万现金,命尖嘴猴腮保镖送去贺喜家。

    “现在能不能看?”

    贺喜点头,先从大门看起。

    堪舆学中有句话,宅命相配,宅面相合。

    通俗点讲,就是住宅要和主人命数相应,更要和主人的长相搭配。

    杜德尤新宅环山抱水,是块好地不错,可惜杜德尤面相却带死气,典型无福消受。

    所以花园的植被垂头丧脑,毫无生机。

    贺喜选择视而不见。

    从大门至后院,贺喜一路评价,好,好,好。

    杜德尤得意至极,眉飞色舞,“几年前初来港地,那时我不过是普通警员,有人赠我九尾锦鲤,嘱我好生养,将来会助我平步青云,自从养下这九尾锦鲤,我一路升至警司,明年更有望升当总警司。”

    贺喜顺杜德尤所指方向看去,不大后院设有假山人工池,九尾锦鲤在里游荡。

    一眼望去,池水发黑,死气沉沉,命数将尽。

    “大师,我养的如何?”杜德尤看它们好似看宝贝。

    “...好。”

    杜德尤愈发高兴,两撇胡子笑得作抖。

    又进主宅。

    到底收了人家两万块,贺喜象征性为他提点几句,“楼梯口的花瓶,最好挪开靠墙放置,容易碎不讲,也不是值钱物件。”

    “乱讲!”杜德尤立时反驳,“青花瓷,青花瓷懂不懂?旁人送来祝贺我乔迁,听讲几万块。”

    “哦。”贺喜长长应声,“你讲是,那就是。”

    继续上二楼。杜德尤回头再看楼梯口青花瓷,心里开始打鼓。

    “墙镜拆了,卧室与露台之间竖屏风遮挡,床头大幅...什么画?乱七八糟,换小幅。”

    杜德尤跺脚,“那是毕卡索真迹!”

    “哦,你讲是,就是。”

    天未热,杜德尤额上竟生汗。

    里外上下看全,杜德尤服了,送贺喜上车时,犹记得询问,“大师,真不是毕卡索真迹?”

    青花瓷赝品他不管,毕卡索这幅画可是他花大价钱买来,若是假,岂不让人呕血。

    贺喜点头,“我看是假,不放心,杜警司再找高人来看。”

    贺喜离开后,杜德尤坐立不安,急于再请大师验证。

    本埠名气在外大师明码标价,其中尤以詹大师名声最响亮,寻常相风水,五万开金口,若是驱邪镇煞,论事喊价。

    杜德尤咬牙,又花五万块请詹大师。

    “金鱼街小囡,讲我毕卡索画是赝品,买前我找专人鉴定过,讲是真品不假!”

    杜德尤情绪激动,白话、英文,又掺杂印地语,难为詹大师还听得懂。

    詹大师一抹胡须,先问,“金鱼街小囡?”

    “叫贺喜,为警署化过煞,听讲还是何家座上客。”

    “她契爷是贺天罡?”

    杜德尤哪里知什么贺天罡,只关心毕卡索是真迹还是赝品。

    视线落在画上,詹大师暗自心惊,十几岁小囡竟能看出真伪?那修为必然在他之上...

    贺天罡这个老东西,走什么运,竟得此徒弟。

    詹大师一时面露遗憾之色,摇头,“确实赝品。”

    并非他能眼观真伪,而是他在客家见过真迹。

    杜德尤心口绞痛,母语乱飙。

    詹大师看他一眼,善意提醒,“杜警司,注意些身体,最好去医院看看。”

    杜德尤沉浸在愤怒中,再听不进任何话。

    詹大师浸渍名利场数年,论老辣不多承认,见势头不对,匆匆告辞离开,以免几日后廉政公署请他去喝咖啡。

    德贞女中开学有几日,贺喜照常上下学。

    晚上母女二人对坐而食,新闻台女主播道,“据悉港岛警司杜德尤于今日下午三时许暴毙而亡,具体原因目前尚在调查中。”

    画面跳至现场,女主播又播报杜德尤生平和任职履历。

    未过几日,港岛又有新警司上任。

    贺喜在新闻台见到新警司面孔,此人司空中正,额头饱满光洁,眸光坚定,正气凛然。

    新官上任三把火,底下警员想来有事可做。

    贺喜借电话打给阿秀,让她去报警。

    开春之后,梁美凤日日忙碌于鱼铺和洋楼之间,总算见成果。

    洋楼装修收尾,梁美凤欢欣雀跃准备搬房。

    手工课上,贺喜和马琳娜坐一块,合力缝制洋娃娃。

    “听讲你要搬家?”从父亲那里得知贺喜本事,马琳娜再不敢小瞧她。

    “离金鱼街不远,富康花园。”贺喜为洋娃娃带上金发,转头邀请,“可以来我家玩。”

    马琳娜抿嘴,竟有些许不好意思,“阿喜,我脾气差讲话直...不过,我是真的看见有豪车来接你,头次平治,第二次宾利,我还听老豆讲,你跟客家人认识!”

    祸从口出,马琳娜心眼不坏,就是嘴不守门。

    贺喜无奈,“我和契爷一样,为人相面相风水,结识的人自然三教九流。”

    马琳娜恍然,又跟贺喜分享小秘密。

    “阿喜,那你会不会捉鬼?听讲港大无脸女鬼窜到我们学校,把密斯高吓晕,只是怕吓坏我们,一直未公布,这几日校董事会在讨论请大师捉鬼。”

    马琳娜又捂嘴窃笑,“我们校训,科学是利刃。也不见斯密高手握利刃劈开女鬼,或者十指交握,高喊圣母玛利亚,救我吧,为我驱赶女鬼吧!”

    贺喜噗嗤笑出声。

    密斯高经过她们,脸色铁青,罚她二人缝制五十个洋娃娃送去福利院。

    贺喜心里高声喊冤。

    马琳娜还开玩笑,十指交握,冲贺喜,“噢,圣母玛利亚!贺大师,帮我,不然我一定完不成。”

    赶制几日才将娃娃做好,周末,两人相约去福利院。

    圣公会圣基道儿童院由香港马会出资,全港大小有十几家屋舍,社会捐赠善款由马会理事运作。

    为防止贪腐,廉政公署成立之后,立即介入慈善运行监督,将所有善款透明化。

    包括贺喜和马琳娜所赠的五十个洋娃娃,也需入账单明细,年末由廉署统一审查。

    她们不是头次来,德贞女中课外活动里包含社会慈善服务,院长听讲她们是女校学生,请她们自便。

    马琳娜要陪残障儿童做手工,贺喜帮姑婆洒扫屋舍。

    洒扫到墙角时,却意外发现墙角有符文,好似儿童无聊乱画,一眼看去,散发阵阵阴煞之气。

    “孩子多,难免调皮,三五不时在墙上乱画。”姑婆直摇头,要拿抹布擦掉。

    才靠近几分,她手腕上已缠绕黑气,贺喜忙拦住姑婆,笑眯眯道,“阿婆,你坐旁歇歇,余下活我来做。”

    姑婆很欣慰,抹布交给贺喜,“真乖。你阿妈还好?”

    “阿妈依然胃口好,身体棒。”贺喜有一句没一句和姑婆讲话,视线落在墙角符文上,脸色发沉。

    四下张望,果然在西墙处也看到类似符文。

    如果她没猜错,东墙和北墙也会有。

    上古时,部落为划分地盘,战争多多,民不聊生。曾有术士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阵,借取天地灵气,护佑一方百姓平安雨顺。

    心术正的术士会运用此阵法造福苍生,相反,心术不正的术士则会借此阵法窃取他人福气。

    儿童院人来人往,多得是心存善念的富贵之人过来做善事,他们身上的福气自然格外重。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阵看似不起眼,对大多数人没大害处,但长久以往,儿童院的孤儿和工作人员却会有灾难,甚至是性命危险。

    贺喜几乎敢断定,此次和上次竖八卦镜借福的手段,出自同一术士之手。

    破了他一个阵法不安分,竟还想再继续借福。

    对此种心思毒辣之人,贺喜向来不心慈手软,掐指念咒,抹布未曾蘸水,却将墙上乱画全部擦干净,好似从未被朱砂笔画过一样。

    彼时伍宝山正和利可宁看半山大屋。

    利可宁近来意气风发,祖父利郎溪话里已透出意向,准备在七十岁寿辰当日,将利家话事权交给他。

    得了甜头,利可宁不忘当初诺言,带伍宝山看大屋,准备买下赠他。

    伍宝山兴致极高,眺望维港,指点江山一般为利可宁讲相风水关键点,讲到高兴时,蓦地胸口气血乱涌,竟吐出大口鲜血。

    利可宁立时脸色煞白,“伍大师!”

    伍宝山瘫倒在地,胸口几欲窒息,大口喘气,狠声道,“利生,有人破我阵法!”

    利可宁脸色发沉,“大师可知是谁所破?”

    伍宝山沉默摇头。片刻后,才道,“帮我查出是谁在警署大楼竖相生相克八卦镜。”

    “大师的意思,是同一人所为?”

    伍宝山点头,眼睛眯起,无端带几分邪狞,“能三番两次破我阵法,我倒要看是何方高人。”

    破了他阵法的高人,正和马琳娜结伴,乘船过海去港岛。

    “影院上新电影,丁子安主演,不管,阿喜我请客,你陪我看!”

    提及偶像,马琳娜脸颊飞红,胳膊挽贺喜,渡轮上讲不停。

    港地大小影院,每日只有四场电影,两点半、五点半、七点半、九点半。

    丁子安主演电影在五点半场,距放映还早,马琳娜去卫生间,贺喜坐等候室等人。

    未曾想到巧遇许久不见七哥。

    实在是七哥每次出行大阵仗,贺喜想不注意都难。

    估计也是来看电影,身旁有佳人相伴,那人白衬衫阔腿牛仔裤,浓眉大眼。贺喜认得,是近来风头正盛女星唐菲菲。

    七哥也见到她,丢开女伴过来,挨她坐下。

    “阿喜,只你一个?”

    “还有同学。”

    视线落在唐菲菲身上,贺喜笑,“七哥,你女友?”

    七哥面露尴尬,不自在解释,“公司女星。”

    “哦,那就是还在相处。”

    七哥不语,抓抓脑袋。

    半响才道,“我中意谁,你知道的。”

    贺喜微垂头,她也算活两世,不懂。他有女伴,却仍讲中意她。

    好在马琳娜回来,解了尴尬。

    马琳娜老豆好歹旺角警督,七哥又是大名鼎鼎,手拽贺喜进放映室,她压低声音惊呼,“和盛会老大!我老豆讲他是九龙城烂仔,死扑街一个,你认识他?”

    “我有讲过,我认识的人三教九流。”

    马琳娜拍胸口,竟反教导她,“阿喜,我们良人,少与他们往来。”

    ......

    洋楼通风有月余,选了吉日,梁美凤决定搬家。

    “阿妈,家中行李不少,我们电招搬家公司。”贺喜建议。

    梁美凤笑眯眼,“不用,阿妈给赖生电话,他找车,还讲要过来庆贺。”

    讲话间,楼下传来动静,赖斯带几个彪形大汉登门,麻利将母女二人收拾好的行李先拎下楼。

    “小囡,快些。”梁美凤拎大包先下去,钥匙还给包租婆。

    贺喜应声,将笔墨符纸等物归拢到藤箱之中。

    有笃笃敲门声。

    贺喜头也不抬,“阿妈勿催,就快好!”

    又是敲门声。

    贺喜忙里扭头,是客晋炎,衬衫啵呔,立在房门口。

    “方便进来?”客晋炎犹记得礼貌。

    贺喜点头,随即不好意思,“房间太乱,客生你坐客厅如何?我去沏茶。”

    越过他时,胳膊被客晋炎拉住,看似圆乎乎脸蛋,胳膊上竟无多少肉。

    “你忙,不用讲太多虚礼。”

    贺喜不再坚持,搬来一张高凳,“客生,那你坐。”

    贺喜房间本就小,客晋炎再坐下,显得愈发阿狭小,可他却没要走意思,贺喜也不好撵人,手下动作不由放快。

    今日客晋年乘飞机去三藩市,客晋炎送他去机场,再回时,听赖斯讲梁美凤选在今日搬家,无视赖斯揶揄,客晋炎自己先驱车赶来。

    车停街口,方才意识到不妥。

    他比赖斯上楼还早,好似很急切。

    在车中坐等赖斯带客宅保镖过来,上上下下搬东西,唯不见那具小身影,直到梁美凤先坐车去新屋,客晋炎才下车上楼。

    这是客晋炎头次来贺喜家中。

    很小,不及他卧室一半大,甚至因为搬家,有些许杂乱。

    但里面有标致小囡进出忙碌,客晋炎一坐半小时竟不察觉。

    “客生,我好了。”贺喜笑。

    客晋炎点头,顺手拎起藤箱,视线落在贺喜小腿上,不知何时蹭了一抹灰。

    贺喜犹不知。

    有种冲动,想弯腰为她用手擦掉。

    ......

    “七哥,听讲美凤姐今日搬家。”力哥提醒,“有穿西装打啵呔白斩鸡献殷勤。”

    怕七哥没反应,力哥又补充,“白斩鸡向阿嫂献殷勤。”

    七哥犹自骄傲,“我阿喜越长越靓!”

    随即骂娘,“刁他老母,哪个不长眼惦记我阿喜。”

    力哥冷汗,“好像,是客家大公子。”

    七哥咬牙,“刁,我阿喜小小一个,手段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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