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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嘉瑞淡淡的道，转头看了言初音一眼，她正舒服的靠在椅子里，屏幕映在脸上，精致的侧脸好像被一层如玉般的光华包裹住，沈嘉瑞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温声问，“你听到我们商量的MV吗？”
“新歌的吗？”言初音随口问道，吃饭的时候，她好像是听沈嘉瑞和宋承宇在聊这个，不过她不太感兴趣，就没有仔细听。
“我们打算这支歌正式发行的时候，也同步推出MV，下个月的两场演唱会都安排上旬，忙完就可以着手拍摄了。”
“很好啊。”言初音的视线还在手机上，头也不抬的回道。
沈嘉瑞见她还没有反应，忍不住抿了下唇，直接问：“那你下个月能抽出时间吗？”
言初音按手机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道：“应该没有吧，我和你说过的，新节目正在拉赞助，台里说他们现在和方信公司谈的就不错，资金一到位，这个项目立即启动，我估计就在这一两个月。”
“这么巧？”沈嘉瑞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言初音“嗯”了一声，收起了手机，就听到沈嘉瑞道：“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吧。”
“别。”言初音连忙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新项目启动后只会越来越忙，不要因为我耽误你的事。”
“那你说怎么办？”沈嘉瑞的声音里已经透着一丝不悦。
言初音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沈嘉瑞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不可能妥协到底，他现在已经不高兴了，她再把话说得直白，只会是火上浇油。
可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他才不会生气呢？言初音想不到，也觉得不可能，她的回答无论在哪种场合，都不可能让他感到高兴。而她也不可能因为怕他不高兴就勉强自己，她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更不想违心的去骗他。
沉默片刻后，言初音低声道：“没必要一直拖着配合我的行程，请别人也一样。”
话刚落音，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呲——”地一声，沈嘉瑞已经停下了车，转过头看她：“你就这么不想拍我的MV？”
言初音皱眉道：“这里不能停车，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你先回答我。”沈嘉瑞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拍MV？”
“没有，我……”
沈嘉瑞打断了她的的解释：“档期不合适？你和杜易安拍MV的时候，档期难道会比现在更松吗？你还有时间配合他的宣传？”
言初音看他难得拉下了脸，张了张嘴，还是放弃在他气头上理论，退一步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接这种合作了。”
沈嘉瑞打下了窗户，烦闷的道：“我没有要干涉你的工作，你都能和别人拍MV，为什么不愿意和我拍？”
“我没有不愿意……”言初音蠕动了下唇，她只是意难平，心里藏了根刺，以为不去触碰和沐菲有关的那些事，就能够忘记她对他的影响，忽略她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甚至留下过痕迹。
可是这样的理由言初音说不出口，沈嘉瑞也不会相信。
谁会相信她呢？他们分手十年，她都交往过好几任男朋友，沐菲连沈嘉瑞的前任都算不上，她竟然对只是和他有过暧昧的沐菲耿耿于怀！
她开口说这些，只会显得她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所以言初音选择沉默。
“那到底是为什么？！”始终听不到原因的沈嘉瑞心里一片烦躁，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盘，车子立刻发出响亮的鸣笛。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言初音吓了一跳，也让沈嘉瑞片刻冷静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内心的怒火，无视她劝他先回家的话，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还是你不满意这三首歌？那我重新写过……”
“不是。”言初音无奈，打断了他的话，“我很喜欢这几首歌，你别乱想。”
沈嘉瑞反而更不悦了，冷笑道：“那你就是不满意我了？”
言初音也来了气，皱眉道：“别闹了好不好？”
“你觉得我在闹？”沈嘉瑞怒极反笑，“在你的心里，我为你写歌，想要和你一起完成我们的歌，都只是胡闹而已？”
“当然不是！”怒气上涌，言初音抬高了音调，“你为我写歌，我也很感动。你想要发行，想要拍MV，你说这也是属于我的歌，我支持你，可我确实没时间帮你拍MV，也不介意你去找更适合的人拍，为什么你就不能变通一下，真的就非我不可吗？”
“对。”沈嘉瑞坚定的道，“只有你才能做我的MV女主角，谁都无可代替。”
“是吗？”言初音冷笑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质问，“那沐菲呢，她不是你的MV女主角？她不是第一个单独和你拍MV的女生？你们没有在MV里缠绵拥吻？”
既然说开了，言初音索性破罐破摔，瞥了沈嘉瑞一眼，冷笑道：“还是你们的荧屏初吻吧？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女生有感情互动，那个时候大家都怎么说来着，金童玉女？从你们的眼神里看到了爱？呵——沈嘉瑞，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演技那么好，那么会入戏？”
沈嘉瑞还没来得及回应，言初音一连串的质问，就几乎把他钉在十字架上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又能解释什么。
言初音还在气头上，冷淡的道：“你们还拿过最佳MV奖，她不是比我更合适？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不可替代。”
沈嘉瑞脸色一变，如果说她之前的话，是他理亏，在和她重逢以前，他是对沐菲有过好感，这点他的确不能为自己辩解，可她最后一句话，就等于把他这段时间来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抹杀了。
她是真的从心底就没信任过他。得到这个认知，沈嘉瑞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微凉的晚风从车窗吹进来，竟然让他觉得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