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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在此又稍稍产生了变化。

    四月中,在朝廷大臣地驱赶下,赵兴满肚子不高兴的离开京城,顺着大运河往家乡走。他是单身上路的,意犹未尽的程阿珠与陈伊伊仍带着孩子继续在京城玩耍,唯有胡姬喀丝丽丢下孩子陪伴在赵兴身边,而喀丝丽之子赵山则留在了京城由程阿珠照管。

    这次,朝廷可算是满足了赵兴所有地要求,南洋事务局钤辖,广西、广东、福建、杭州四路水军,为了方便赵兴做事,朝廷还将两浙路半数的州县划归赵兴的巡阅范围,这意味着沿海的杭州、越州、明州、台州、温州等各州知州都由赵兴指定,一时之间,赵兴的权势似乎达到了鼎盛。

    因此,赵兴沿途南下的时候,不停的有读书人,闲居的进士打着蜀党、旧党地旗号,投帖拜访。他所到之处,地方官隆重迎接,殷勤招待,唯恐伺候不周,所以赵兴一路走的很慢,走到扬州时,一个惊天的霹雳传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苏轼死了。

    苏轼死了,米芾干的。

    苏轼到了广南,虽然有赵兴的照顾,但南方的饮食他吃不惯,胃口一直不好,回到家乡后,生活在广东八年的他又有一点不适应家乡地水土,肠胃还没有调理过来,此时,米芾听到他预赦北归地消息赶来拜访,苏轼强撑精神招待这位故友,宴席上未免吃了多一点,当夜,腹部胀满、消化不良的他病重辞世。

    苏轼死前,贬往雷州地章惇正通过杭州,其子章援知道苏轼弟子赵兴对广南的把持严密,担心苏轼报复父亲。所以他给苏东坡写了一封长七百字的信。这封信当然很难措词。他很坦白的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曾踌躇再三,但依然不敢登门拜访。

    而后,他很委婉地提到苏东坡若有辅佐君王之时,一言之微,足以决定别人的命运。故此,章援深怕苏东坡会以他父亲当年施之苏东坡者,再施之于他父亲。他盼望能见苏东坡一面。或者得他一言,以知其态度。

    苏轼他给章援的回信,他原谅了章惇。后人认为,这一封信,连同他以前给朱寿昌反对杀婴恶俗的那一封信,还有他元佑七年(1092)给皇太后上书求宽免贫民欠债的那一封信,是苏东坡写的人道精神的三大文献。

    苏轼的病况恶化前,曾在夜里发高烧。第二天早晨牙根出血,觉得身体特别软弱。他分析症状,相信他地病是来自“热毒”,即现在的所谓传染病。他相信只有让病毒力尽自消,别无办法。用各种药进去干涉是没用的。故此他拒绝吃饭,只喝人参、麦门冬、获菩熬成的浓汤,感觉到口渴,就饮下少许。

    他写信给住在常州东门的好友钱世雄说:“庄生闻在有天下。未闻治天下也。如此而不愈则天也,非吾过矣。”

    钱世雄随后向苏东坡推荐几种据说颇有奇效的药,但是苏东坡拒不肯服。

    三日后,苏轼病重不能坐,他把四个儿子叫到床前说:“我平生未尝为恶,自信不会进地狱。”而后,他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嘱咐他们说:子由(苏辙)要给他写墓志铭。告诉弟子赵兴替他买墓地。他要与妻子合葬在子由家附近的嵩山山麓。

    又十日,米芾来访,苏轼抱病接待,当夜,他迅速衰弱下去,呼吸已觉气短。

    根据风俗,家人要在他鼻尖上放一块棉花,好容易看他的呼吸。这时全家都在屋里。当地某方丈与他走得很近。向他耳朵里说:“现在。要想来生!”

    苏东坡轻声说:“西天也许有;空想前往,又有何用?”

    钱世雄这时站在一旁。对苏东坡说:“现在,你最好还是做如是想。”

    苏东坡最后地话是:“勉强想就错了。”

    这是苏轼贯彻始终思想主旨:他认为解脱之道在于自然,在“不知善而善”;人生之精彩在于洒脱,在于“想得开”、“不勉强”。

    稍后,儿子苏迈走上前去请示遗训,但苏轼一言未发便去了,享年六十四岁。

    赵兴在运河上得到消息,大恸,他抛下妻儿,扔下舟船,骑上一匹无鞍马向常州奔去,没走片刻,后面的帅范与源业平带家丁骑马追上,源业平已经神经错乱,帅范还有点理智,他拽住赵兴的马缰,连声呼唤:“太尉何往,太尉何往!”

    赵兴感觉天塌了,他神不守舍地回答:“老师,我……要去老师身边,快快让路……”

    “太尉,欲速则不达”,帅范没放马缰,平心气和地劝解:“太尉,坐着小舟前往常州,该比骑马快……即使太尉要骑马去,也该骑上一匹有鞍马,你看,你现在都比我们慢。太尉心莫乱,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赵兴慢慢平静下来,跳下马下令:“令舟船慢慢赶来,我自骑马去——舟船奉迎过多,我心焦虑,还是骑马去的好!”

    换上一批有鞍马,赵兴与帅范、源业平跳上马,一路向常州狂奔,路上,源业平痴痴迷迷,反复念叨着几句话:“就这样走了,就这样……”

    这句话,更增添赵兴的哀痛。

    等赵兴赶到常州,苏轼已经去世十天了。

    赵兴几乎是嚎啕大哭地撞进门去。

    在这个时代,他第一个遇到的师长,他最崇敬的人,最钦佩的人,平生厄运加身、依旧保持乐观心态地人,一个全亚洲都为之仰望的人,就这样辞世了。

    这一刻,赵兴感到天崩地裂。

    伴随着苏轼的辞世,一个时代结束了。

    这一刻,大宋的美丽,因为这位当代文宗的去世,似乎减了七分,从此在没有“大江东去”,在没有赤壁怀古,在没有明月,剩下的是醉生梦死,享乐,安逸、奢华的喧嚣时代。

    泪眼婆娑中,一个人影起身迎接赵兴,这是长子苏迈,作为孝子他叩头感谢赵兴的哀悼。在赵兴身后,源业平滚倒在地,如丧考妣,帅范似乎站不稳,扶着门框直往下出溜。

    赵兴哭倒在地。

    与此同时,京城里,因为苏轼响亮地名声,大太监梁师成也想沾光,他冒名苏轼的私生子,认为苏轼遣散的姬妾离开时已经怀了孕,而后生下了他这个遗腹子。

    大太监梁师成并不于是唯一想认苏轼为父亲的人,一位叫王黼的新科进士也认为,苏轼当年遣散的姬妾采菱、拾翠二人确实怀了孕,如果大太监梁师成是采菱的遗腹子,那么他就是拾翠的遗腹子——他对此确信不疑。

    赵兴在京城地时候,这两人不敢当着赵兴地面说,等到赵兴前脚一出京城,这两人立刻向文武百官炫耀,并且处处以亲兄弟自居……

    历史稍加变化的是,原本苏轼无权无职,唯有显赫地名声与夺目的才华,所以才有梁师成与王黼的冒名。但现在苏轼背后有大宋第一军阀赵兴,且眼看苏门弟子将一一起复,故此,打算认苏轼为父亲的人更多了,苏轼的那些曾经小妾各个怀孕都不够分配,尚有不少人直抱怨苏轼小妾太少……

    赵兴不知道京城出现这股妖风,他此刻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悲哀。在他看来,苏轼的幽默,苏轼的洒脱,苏轼的诗词,都是这个时代并不可少的一部分,苏轼辞世了,这个时代也少了点什么。当初,他隐约记得苏轼是在遇赦北归后去世的,所以才派潘大临密切守护,没想到,潘大临还是把人看丢了。

    赵兴嚎啕了一阵,等到他觉得心头稍稍一松,那种失落的感觉让他邪火万丈,哭声方停,他跳起来,拔刀在手左右张望,嘶声喊:“潘大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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